靳。

你永遠淚流滿面,我遠走高飛。

【野尘】无花果【原著向一发完】

垃圾文手在线丢人。【假的新年贺文】

时间线历史事件错乱瞎掰预警

文笔渣勿喷

极度ooc预警

“如果故事有被改写的可能性,那么几率是亿万分之几呢?”

——

又是一年临近烧羔节,金帐外簇拥的点点火花似星象家的罗盘,蛮族汉子们痛饮古尔沁烈酒,晶莹的酒液顺着粗糙又厚实的小麦色皮肤成股流下。高挑少女的马步裙裹着羊绒或狐裘随着夜晚草原凛凛的夜风上下起舞翻飞,像是无端燃起的琉璃火焰,阿颜库里随着大人们一起高兴的拍起手,小心翼翼的抿着一口难得的烈酒。似乎连这片草原的君王也融入了这片盛景,金帐厚重的帘子被掀起,合萨和大君出现在众人眼前,阿颜库里随着人群观望大君,但似乎在这场盛会上百无禁忌,一切生灵只为点缀北陆贫瘠的草原,大君也会和普通的牧民畅饮欢笑。阿颜库里踮起脚尖露出发顶,大君温和的面庞撞进眼帘,他不像酒馆里讲书的老头说的杀伐果断高大威武,甚至比来北陆游历的文生还略显纤细。浅褐的眸子似盛了一潭不见底的水,任凭怎么追寻似乎也看不到水面之下的波涛汹涌。

大君正在和大贵族们谈笑风生,阿颜库里的目光撞上了大君的眸子,少年做贼心虚似的,像最不好猎到的野兔子般窜回座位,装作无事发生却又尴尬到忘记曾向往的酒液甘醇。

——

今晚的吕归尘有些心不在焉。

又是熟悉的烧羔节却勾起了吕归尘的回忆,他说过要带姬野看草原的筵席,也是在几年之前,他就着烧羔节燃起的火焰,点燃了青阳人的魂,让仅存的火种燃尽余温。大燮的骑兵步甲在北陆边境蠢蠢欲动,姬野缓缓膨胀的野心冲淡了吕归尘记忆中姬野的模样,防线外头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东陆的强兵,也有青阳的武士。鲜血的血染透了纯白的雪和透明的坚冰。他用了太久走回这座被成为家乡的都城,即使身后千万白骨成灰。当野尘军这样一支野兵团还健在是,他也常因狂血的缠绕而沉溺于血腥的黑甜中,但他从来不害怕,姬野总会拉他一把,就像迷途的羔羊总会找到回家的路。

草原的英雄钦达瀚王拥有金色的阳光阿钦莫图,吕归尘也依赖上了姬野。只是青阳战士的魂灵,牧民无辜横死的尸骨提醒着他一切已经回不去了。东陆的蛮族世子吕归尘和姬野已经永远留在那座南淮城,像有风塘里的霜红般落了帷幕。

——

夜已深,蛮族汉子们略无疲意,似乎欢歌笑语直至天光破晓也永不停歇,更显得这长夜漫漫无边无际。吕归尘闲得有些疲乏,他早就吃饱了,古尔沁的烈酒让他有些昏沉,盘挞天神又毫不留情的让冷风灌进他的衣领,像是要让草原的君主提防东陆的虎狼。

突然,吕归尘听见了马蹄敲打地面的声音,习武之人的本能让他警觉起来,防线的斥候从北门快马加鞭窜向其乐融融的火堆间,斥候气喘吁吁的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燮...燮兵向我们的防线发起进攻了——”吕归尘如敏捷的豹子般起身,人群开始骚动慌乱,牧民们颤栗着发出哀嚎,站在大君身后的铁颜猛的踏前一步吼道“都安静,大君有话要说!”

人群突然恢复静寂,注视着他们的主君会做出怎样的决策。吕归尘四下看了看,长吁一口气点出兵部可调动的骑兵步兵和新组建的鬼弓兵团。短时间内凑齐应战的准备太难了,吕归尘转向铁颜和铁叶,两个少年伴当已经成为了将军,能够撑起青阳的天。吕归尘道出把兵力各自分配一半给予两人时,铁颜和铁叶没了从前大包大揽的性子,反而疑惑起来。吕归尘勾起一抹近乎惨淡的微笑“那是姬野啊,我曾经最重要的...朋友。”大君波澜不惊的眸子似要蒙上一层云州森林的雨雾。“我很了解他,他不会轻易出阵的,尽管放心。我相信你们领兵的才能,至少在面对他时我也不会那么手忙脚乱了,对吧?”吕归尘转身面向牧民,大君的声音不大却似乎传遍草原每一个角落,牧民们收拾起初火柴薪,男人们翻出战刀,女人们对着无边空寂的漆黑星野祈祷。

合萨颜静龙伫立在大君身后,看着年轻的君王面庞染上倦色,草原的风夹杂着血腥气摇起他的辫发,点缀其间的红玛瑙也失去了光泽。“还是放不下吧,阿苏勒。”颜静龙轻轻笑了起来“他早就根深蒂固了,为什么要逃呢,因为青阳人?”吕归尘静静的仰望着漆黑的天空,集结的散兵组成复杂的防线。“是,隔着这么多人的血与誓愿,我们注定无法相爱,是他赶我走,是我自己太懦弱。”吕归尘释然的笑了,一滴无声的眼泪划过大君的脸颊湮灭在米白色的大氅里

——

天光晦暗,一线光明自彤云大山撕破黑暗,一个不算魁梧的身影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背对着明灭的晨光,是烧羔节那个窘迫的奴隶崽子,鼻上还挂着奴隶的铁环。阿颜库里捏着东陆皇帝的请战书,在踉跄的草原上奔跑,像是脱离了他的世界一般。颜静龙望着这个孩子,就仿佛在孩童的身影间看见了当年奔赴比莫干刑场的阿苏勒一样,死亡的谷玄,不详的星命。但最后合萨的双手还是紧握少年不放,似乎要坠入谷玄无边无际的晦暗光辉中,合萨是为数不多在最后一战中得以保存的青阳人,像是阿苏勒的家人。

奴隶孩子的眼眶泛着红,手中是姬野的请战书,孩子登时像被吓坏了,吕归尘接过那张纸时手都是冷的。大君静静起身,影月无声的横躺在黄金宝座前的案上,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悲戚,刀鞘中内敛的锋芒幽幽的发出振鸣。漆黑的长刀被束在火云的马背上,大君披上了甲胄,牧民们重复着单一的动作让他们锈蚀的战刀能够更加锋利,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满是铁锈的腥味。吕归尘缓缓放马靠近城门,合萨注视着乌云密布看不见一颗星星的星野“愿盘挞天神保佑我们的青阳。”

北都大门沉重的黄铜机括缓缓扭动身躯,像苏醒的野兽张开巨口露出獠牙“阿摩敕,照顾好那群奴隶崽子和牧民。”未等合萨做答,火云似一阵暗色的风向主战场疾驰。吕归尘突然望见阵后一个东陆甲胄的士兵看了他一眼,伸手拉开手中的硬弓,却是箭指灰暗的穹天,一发响箭如惊羽般划过震慑了整个战场。东陆的士兵缓缓退成一个圈,似乎要收兵的架势,两军逐渐拉开了距离,吕归尘停在青阳阵前,帝王凛然的刀锋让东陆军队豁开一个口子,姬野手持乌金重枪缓缓走来,青骓同火云还分外熟悉,只是主人的威压让它们也无从动作。

——

“姬野,终于到这一天了吗?”吕归尘在刹那间收刀回鞘,抬眸直视姬野纯黑的眸子,浑身的甲胄里透出了云纹的重锦,甲片上的雕花似乎出自名家之手,姬野也如愿以偿的坐拥东陆于天下雄兵。但是自私的想,吕归尘从未想过将刀锋对准姬野,那是他最爱的人啊,甚至胜过珍惜青阳的土地子民和先祖的荣光。可那是成千上万青阳人的命,吕归尘自嘲的想自己就像是曾经龙格氏和阿爸,兄弟随后反目最终拔刀相向。皇帝挥舞重枪,乌金的枪圈划圆溅起沙尘,带着杀意的枪尖直指吕归尘,几乎同时影月流水般出鞘划过一道狭长的光弧,刀锋淬成一线,随着吕归尘矮身一躲如游蛇一般顺着枪杆窜向姬野。削铁如泥刀剑划过皇帝的盔甲,露出皇帝的面庞,大君的小臂甲有狰狞的划痕,显然未使全力,两方军队不敢靠近,又不敢离远,只得站在原地提心吊胆。乌金的重枪发出猛烈的虎咆声,影月也清啸着回应,于是刀枪和鸣。又一轮交锋拉开帷幕,姬野的枪带着雄伟的力量直奔影月,吕归尘心下一惊,痛觉顺着执刀的手一路攀援,血脉中躁动的因子不安的跃动如条条正弦波般通满了全身。浅褐的眸子蒙上一层殷红的薄纱,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挥出完美的刀弧,只要不给予虎牙划圆的时间连续发动进攻,连麻木尔杜斯戈里亚都被连续的猛攻逼退,无尽的黑气缭绕着孱弱的青年,战场杀神的影子若隐若现,影月迸发出更为妖异的光,噬魂的神器配上沉醉杀戮的狂战士本该将皇帝置于死地,但吕归尘每一次出刀都刻意僵硬给姬野避开刀锋的片刻。狂暴的凶兽被青年囚禁,却又不甘而妄图挣脱枷锁。

——

吕归尘的视野被猩红包围,思绪被黑甜拥覆,狂躁的血液流转在四肢百骸,他想杀死东陆的士兵,目中无人的将领,捍卫悖论之都的巨门。

可是,他不想伤害姬野。

皇帝被逼的节节后退,插准空挡挥动重枪向前推出。极烈之枪的枪锋避过吕归尘,下一刻挑飞了影月,影月歪斜的插在一旁的土地,皇帝以重枪支撑身体任青年扑进怀里,轻唤大君的蛮族名,少年的眸子绽放一丝清明。皇帝挥手在大君细白的脖颈上拍下一掌,轻声呢喃“睡一会儿吧,阿苏勒,跟我回东陆。”大君用尽最后的意识想要挣脱钢铁般坚实的怀抱,最后徒劳的像东陆烤化的年糕般瘫软下去,皇帝斜抱起清瘦的青年往阵中走去。铁颜铁叶领着残兵踏前一步吼道“保护大君!”蛮族都城的城门机括突然发出响动,合萨被牧民簇拥着走出雄伟的城门,混杂的人群里有奴隶,有巫医,又牧民还有武士。

“请大都护让大君留在北都,东陆名医无法让大君恢复健康,这点您是知道的。”合萨静静开口,胆小的天性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消散在无垠的天地间。姬野离去的背影停留,西门也静从骑兵侧翼看见了“蛮族五百年来最伟大的合萨”据说参透了星空的奥秘,蛮族绝不简单,姬野还根本无法对吕归尘下杀心,便向一旁的士兵到“告诉大都护,做好和谈准备吧。”士兵犹犹豫豫又没法子违抗命令,一路跑马窜到姬野身侧耳语几句。颜静龙明白了大燮意图,抓住和谈的藤蔓追究到底“若是有和谈的意思,就请大都护来北面的帐子里歇息,待大君休息过后再谈判吧。”合萨迈着沉稳的步伐,两名贵族武士跟在他身后,想去接过姬野怀中昏睡的大君,却被黑瞳凄厉的目光扼杀。合萨吓得一哆嗦,还是装的波澜不惊,引导姬野进城。

——

吕归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命运的齿轮交错旋转,他和凶兽并立,影月发出妖异的光,心脏两个规律的跳动让他渴望鲜血和杀戮。记忆交错粘连,溶洞中的钦达瀚王,月下展翅的羽然,抱枪立于有风塘墙沿的姬野,草原金帐前的阿爸阿妈。

他还不想就此沉沦,尽管梦境如此美好,没有人因为他丧命。

年轻的大君如溺水者般睁开双眼。

“醒了?”入目的是姬野凑过来的脸和金帐的穹顶,合萨听到响动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掀开帘子跑了进来,长吁一口气“那...那么就请皇帝和大君单独议事吧...”女奴在皇帝的威压下端来茶盏续上温热的清茶。 吕归尘孱弱的跪坐在软榻,两人相对无言,茶盏中的清茶比同质量的黄金还珍贵,这时却早已凉透了茶碗。合萨掀开帘子轻轻的放下一坛子古尔沁烈酒,吕归尘眼中有流光划过又很快熄灭。细白的腕子拎起沉重的坛子,随身的小佩刀隔开坛封,扑面的是淋漓的梨子香气,姬野端起酒液一饮而尽,像是烧红的小刀刮着他的喉咙。连饮几盏,酒气如一阵蒸汽模糊皇帝的视野,姬野首先打破沉默“阿苏勒,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吗?”姬野自嘲的笑笑“我在军中时候都没想过给你留活路,杀了你的族人,破了你的北都,把你关在太清阁最高的暖阁里。”吕归尘鸦羽般的眼睫低垂,注视着翻滚的烈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挥枪都难。西门告诉我的,我才知道是半真半假。”姬野自顾自说着,似乎因为喝醉的缘故姬野精神异常活跃。“我是要救你啊,怎么舍得杀你。”皇帝笨手笨脚的挪动,绕过桌子和大君坐在一侧,姬野没怎么见过阿苏勒当上真正的北都大君时的样子,还是一样的黑发编成辫子,只是其中挂了些许珠玉。金帐中烛火摇曳,红玛瑙熠熠生辉,眼前的人儿还是那么单薄,却从未被北陆的寒风刮糙肌肤,细白的脖颈像上好的和田玉,青蓝的血管清晰可见。鬼使神差的,皇帝伸手解起大君的辫子,常年握枪的手有些笨拙,大君长发微卷,皇帝一点点抽丝剥茧那一头青丝。大君面上平静内心早已惊涛骇浪风云涌动,吕归尘轻轻向后倾倒栽进姬野怀里,像贪恋温暖的猫儿般。皇帝低沉的声音响起“阿苏勒,跟我回东陆。”吕归尘僵硬了一瞬说出凉薄的话“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是青阳人的主子,他们都信我能带他们活下去,我...不能走了。”吕归尘疲惫的阖上眼帘,姬野轻吻他的眼角,那是最后的诀别,或许此生再不相见。“那好,我跟你订盟。西门说的也许是对的,我们在一起只会是万人的悲剧吧。”皇帝注视着帐顶单调的花纹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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